第(2/3)页 罗伊全力展开识，将瘴气团块一一避过，眨眼间冲到奥菲莉亚身前。 “你连自己的命都可以抛弃，却连活下来的勇气都没有吗！你们的计划已经失败了，有我在，金枝篇同盟就不可能成气候，这时候就算活下来，又能怎么样？处刑刃、瓦尔妲、傀儡王全都由我来解决，你就以朋友的身份回到尤莉丝身边不好吗！” “那又有什么意义！” 奥菲莉亚怒吼着，踏前一步，一拳向罗伊打了过来。 “无论是尤莉丝，还是我，或者你，乃至是这个星球的命运，全都毫无意义！” 罗伊微微侧身，避开奥菲莉亚的拳头，紧跟着伸出拳头，从她侧腹插入，用手臂挟持住她的肩膀，一用力就将她摔倒在地。 轰隆一声，比足球场还要大的舞台轰然间寸寸碎裂，地面骤然沉降下去，整个竞技场都震了三震。 “你被‘神’给摧毁了意志吗？” 罗伊强行压着奥菲莉亚的身体，双眼紧紧盯着奥菲莉亚的眼神，眼中闪烁一阵，却又兀自遥起头。 “不，比起被‘神’摧毁，应该说，你本来的意志就很脆弱和消极吧。” 过于强大的存在，是不可以轻易出现在弱小生物眼前的。 就好像人类在仰望星空之时，总是会诞生无边无尽的恐惧一样，庞大的事物本身就会让人思绪混乱，怀疑自我存在的意义。 奥菲莉亚肯定是受到了“神”的影响，那莫可名状的神简直就像是克苏鲁诸神一样，让她的SAN值变得混乱起来。 但导致她真正变消极的，却应该不是“神”，而是自身的生存环境。 罗伊从尤莉丝那里听说过，奥菲莉亚小时候是个很温柔的女孩子，连鸡都不敢杀，连蚂蚁都不敢踩，连自己种的花枯萎了都要伤心很久，性格格外温和善良。 像她这样的人，就算看到了“神”，即便大为混乱，也不应该变得如此消极，变得对一切都不在乎，甚至愿意听从处刑刃的命令杀死数以百万计的人们。 那导致她变得如此消极的，到底是什么呢？ 罗伊微微闭上了眼睛，在脑海中反问自己。 究竟是什么样的变化，才能让一个人从蚂蚁都不敢杀，变得杀死数以百万计的人都不在乎了呢？ 只是一瞬间。 雪白的实验室。 冰冷的实验器具。 面无表情的人形生物。 痛彻骨髓的疼痛和惨叫。 诸如这些影像和记忆，像是杂草一样在他脑海中疯涨出来，占据了他的整个脑海。 “我总算明白了。” 罗伊睁开了眼睛，长吁了一口气。 “一个人待在冰冷的实验室里，周围全是听不懂人话的畜生，每天都在承受莫大的痛苦，无论怎么哭喊、求救，都没有半个人来帮自己……这样的过去，一定很绝望吧。” 奥菲莉亚瞪大了眼眶，不可思议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罗伊。 她猛地一咬牙关，眼中瞬间溢满愤怒，五官扭曲而起，神色变得异常狰狞。 “别说得一副你很懂我的口气！” 无穷无尽的星辰力从奥菲莉亚身上释放出来，将罗伊整个人掀飞出去。 与此同时，那无尽的星辰力化作犹如实质的庞大瘴气，将奥菲莉亚整个人都吞没进去。 庞大的瘴气化作一道高超过三十米的巨人，巨人全身上下都闪烁着五彩斑斓的剧毒色彩，浑身比钢铁坚硬不知多少倍，气势如火山爆发般膨胀而起，让人一时间胆寒不已。 奥菲莉亚的身影，在瘴气巨人的头部显现了出来，正满面怒色地瞪着下方的罗伊。 “战斗吧，用出你的全力，摧毁我的巨人，然后杀死我吧，除此之外，我不想跟你多说半句话！” “哼，这应激一样的反应，正是被说中心事的证明。” 罗伊轻飘飘落在地上，口中轻哼一声，神色变得愉快起来。 “奥菲莉亚，你真的以为我不懂你吗？” 罗伊仰头看着满面怒容的奥菲莉亚，缓缓抬起手，摘下了鼻梁上的眼镜。 奥菲莉亚不想搭理他。 她在研究所里度过的那段时间，到底有多么的痛苦，她不想跟任何人说，就连尤莉丝也不被允许触碰她心底深处最痛苦的部分，她只要一个人默默地舔伤口就够了。 但在看到罗伊摘下眼镜的那副模样的那一刻，奥菲莉亚却忽然愣住了。 眼镜摘掉之后，罗伊的神情变得凌厉了许多。 最关键的是，平时不怎么显眼的瞳孔，这时候变得清晰可见。 血红色的瞳孔，犹如琉璃般夺目。 等一下，还有他的头发，是白色！ 一样的？ 居然是一样的？ 他的头发跟眼睛——居然跟她是一样的白色和血红色！？ “你……难不成……” “说实话，我非常讨厌亲口揭露这件事，在这一点上我跟你也是一样的。” 罗伊仰着头，看着奥菲莉亚那血红色的瞳孔，听着她充满不可思议的颤抖声音，神色冷然地道。 “当然，还有身为实验产物这一点，我跟你同样是一样的！” “我在实验室里大概待了五年左右，你待了几年？” 五年……！ 奥菲莉亚震撼得一下子哑口无言。 她在实验室里待的日子，加起来都不超过两年！ “居然还有这种事……” 解说台上，范星露喃喃自语着，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站在舞台上角逐六花之王宝座的两个人，居然全都是人体实验的产物，这可真是……有够戏剧性的啊！ “你说我不懂你？这话不对，这个世上，恐怕没有比我更懂你的人了！” 罗伊眼中戾气一闪，手中黑框眼镜被他狠狠捏碎。 “这个世上披着人皮的畜生的确太多了，有的时候会让人怀疑这帮人凭什么能称之为人？只是因为他们有着人类的外形吗，真是可笑！” “但是，奥菲莉亚，你没有必要用自己来为那些人形生物犯下的错买单，你把自己变得这么消极，充其量不过是在折磨你自己罢了，连带着尤莉丝也会受到折磨，没有半点用处可言，明明是那帮人形生物犯下的错，你为什么要折磨自己来给他们买单？” 奥菲莉亚一时间哑口无言。 罗伊跟她是一样的，而且他经历的痛苦比她还要多，他说的话一定是有道理的。 那么，难道是她错了吗？ 仔细一想，罗伊即便经历了比她更深的痛苦，结果却完全融入了这个世界，身边有很多关心他和他关心的人存在，而她却变得排斥一切外人，将自己的心封锁，面对问题只会逃避，用命运这个幌子来掩盖自己的消极和受过的伤，连过去的友人也打算抛弃。 到底哪边更高明，压根不用想。 “是我错了吗……” 奥菲莉亚的眼中头一次浮现出了迷茫的色彩。 既然罗伊是正确的，那肯定就是她错了。 “可我做不到……” 她做不到像罗伊那样顽强地对抗这个世界，像罗伊那样将伤口深埋在心底，用那么坚强的样子去和朋友们交往。 那是很容易做到的事情吗？才不是吧？ “你说你的命运毫无意义吧，我才不会那么想！” 罗伊眼中戾气大盛，体内诅咒凶猛爆发开来，身上的气势倏然暴涨。 他全身星辰力在一瞬间变得如墨般漆黑，身形一闪便来到瘴气巨人的脑袋跟前，一拳向瘴气巨人的脑袋轰了过去。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