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自戕-《君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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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部是伤口最重的的地方,也是最后一处换药的地方,这次大约是因着适才的因素,魏康不再有任何细微的动作,但孔颜能看见他双臂上的肌肉虬结,显然是在用猛力忍着。当下不敢再有半分松懈,快速地扎了一个结,又将干净的青衫给魏康换上。
如是终于一应妥当,孔颜只感周身的力气被骤然抽离,她全身顿时一软。眼皮跟着耷拉下来,无力地倒靠在床头,气喘吁吁。
魏康一睁眼,便是孔颜这样一幅松散的样子。
印象中从来都是挺直的背脊,微扬的下颌,仿佛一只骄傲的孔颜般神态,都已全然不见。不过到底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日的妆容早颓败了,甚至让汗水糊花了,却依旧美丽不可方物。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况乎美人为他孕育子嗣,为他的伤而忧。为他的急而急。
魏康沉默了须臾,见孔颜眼睫微颤,他蓦地道:“辛苦了。”
孔颜感觉有灼热的视线落在脸上,正欲睁眼,不妨魏康这样一句。她愕然睁目而视,有一瞬地只以为自己听错了,脑海里全是过去魏康理所应当的影像,然此刻映在眼中之人,却与脑海里的影像不同――他的目光灼灼,神色那样郑重,令人无法怀疑。
即使沙州那样的悉心照料,都未换得只言片语的感谢,难免有一些不适应。两人又重未这样相处过,孔颜甚至觉得尴尬,不过此三字也是对她这一番忙活的赞同,不禁愉露出一个笑容道:“二爷见外了,只是换绷带而已。”
魏康闻言皱眉,随即目光灼灼,深深看着孔颜,眼中隐隐有锋芒闪烁,“我说的不止这次,还有天佑满月那日之事。”
孔颜自幼与父感情深厚,待人接物与文士如出一辙,深受儒学影响,对魏康的当面言谢,她自然要谦虚一番道:“满月那日,当是妾身当谢二爷才是,若无二爷留下王大暗中相护,妾身怕是也无以为继。”此言发自肺腑,若无魏康临行前留下王大保护她母子,即便她再事先防备,在强权之下也只有束手就策了。
听到孔颜无居功之心的话,魏康眼中锋芒微敛,目光却依然深不见底,如削的薄唇缓缓道:“是我了解太少,还是你藏得太深?”
这话问得突然,孔颜不明所以,“二爷?”
没有须臾停留,是最真实反应,魏康不再继续刚才的言语,他只颇有深意地看了孔颜一眼,“你这次所为,很好。”语气一沉,带着强硬,“我的妻子,当是如此!”一语说完,闭眼不语,眉宇间又恢复了起先的肃然。
孔颜却微怔,似若有所思,心下实已百转千回,唯转出了一个念头:魏康满意她满月礼那日之举,也所望她以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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