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是啊,为什么呢?水青想了想,“一开始是为了让爷爷家的松露好出口,接着为了保证公司的员工福利,后来是为了邻居们奔向小康,再后来公司越来越大,就要养活几百上千人,让他们的家庭幸福安稳。” “反正不是为了你自己?”温桓好笑。这女子为东为西,究竟忙什么? “也有为我自己。”水青说完,就在那儿思索。 “为你自己什么?”倒是好奇。 “我想,大概是赚取我的养老金吧。”她至今谋生,靠对未来已知的信息,加上一些自身的小聪明,以小博大,才能稳赢不输。但如果没有了这一切,她会迷失。大概可以当个英文翻译,不过兔子尾巴长不了,整个大中华拥有无数英文出色的高才生,终究都能超过她。 温桓放弃再问,“我跟你一起去渡口。明天就要走了,今晚让我们好好道个别。有船火,又有圣诗,法国人的浪漫也比不上英国人的再别。啊,说不定,还真能看一场飞雪。” 在非洲地界上的告别,跟法国人和英国人都没关系,水青觉得那就是脸皮厚。 这夜,沙漠不冷。暖风从河上轻轻吹起,一层涟漪。月光将芦苇敷白,一层淡雪。 水青站在渡头。身侧,孩子们正从院长和老师们手中接过白碟蜡烛,小心翼翼护着那份明亮,排列成队。这种仪式,很久以前,也是为没有灯火的船只照亮方向。 “没有船。”海薇有些失望地说。 水青看着河面,只见芦苇荡漾,水流蜿蜒而长,除了月光幽远,没有第二种光。 “海薇,拿好蜡烛。虽然你看不见船,但船上的舵手能看到你手里的光。”院长慈祥地说。 “让我们唱起圣诗,舵手就能听到歌声。有光有声,船儿很快找到渡口了。”水青也想给孩子们鼓励。 歌声起来了,在河面上长上翅膀,飞向水流深处。无数的蜡烛在风里忽隐忽现,比灯塔温暖明亮,照亮迷路的掌舵人。 突突——突突—— 一艘小船从芦苇荡里钻出来,舵手似乎兴奋极了,大声说着什么。 渡口就此骚动。有几个人从水青身边跑过去,还有一些人跳下了水,准备拉船靠岸。 “怎么了?”水青听不懂土语。 “好像是船上有人需要急救,让赶紧叫医生和担架。”院长在胸前划着十字,“天主保佑那人平安。” 歌声,远去了。烛光,消散了。 水青,不敢呼吸。。.。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