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第一眼看到那只哈士奇,我就感觉到古怪了。姐姐以前养的阿拉斯加,差不多就是长这个样子,不是吗?”曾好的目光有一瞬间的缅怀,继而语气蕴满讥嘲,“以前人家总说我和姐姐一看就是亲姐妹,长得有八分像。我曾经卑微地想过,哪怕有一刻。你能错把当成姐姐也好。可是没有。完全没有。你看我的眼神,从来都那样清明,半丝惘然都没有。” “真讽刺。你宁可把一个毫不相关的陌生女人当替代品,也不愿意看我一眼。”曾好擦了擦眼泪,“但是,韩烈,我还是得说,你的眼光太差,我也高估了你对姐姐的爱。反正我是一点儿不愿意承认那个女人像姐姐。” 韩烈似被惹怒到极点,蓦地钳住曾好的下颌,眯起眼睛居高临下地盯着曾好,浑身无形散发出一股凛冽:“别拿曾希和任何女人比!” 他的力道其实有些失控。他从来没有对她动过粗,这是第一次。但是曾好丝毫不难过,顺着韩烈的话,曼声道:“是啊,我也这么认为。那个女人连姐姐的万分之一都不如呢。” “她那么蠢,任由你摆布,被你骗了还完全蒙在鼓里,以为你有多么喜欢她。呵呵,可悲的女人。她怎么会有资格呢?她根本没资格当姐姐的替代品。没资格!” 韩烈盯着曾好嘴角勾出的诡异笑容,蹙了蹙眉。 就是在曾好重重地咬字吐出最后三个字之际,安静的病房里突兀地响起一声呜咽。 很轻微的,一下就没了。 韩烈狐疑地扭头环视病房一圈,一览无余,但什么古怪之处都没有。 他以为是幻听。 然而下一秒,耳中再度捕捉到动静。 依旧是轻微的呜咽,依旧一下就没了。就像是有人刻意隐忍,努力不发出声音,却还是不小心泄露了一般。 他的目光迅捷地摄在紧闭的洗手间的门上,松开曾好,快步走向洗手间,猛地转开门把打开门。 病房映进来的灯光被他高大的身影遮挡了大半,零碎地打在地上的那一部分,将将照出一只脚。韩烈盯着模模糊糊的轮廓,眉头没来由不安地跳了跳。打开洗手间的灯。 但见佟羌羌低埋着脸,蜷着身体,整个人就像要缩成一个点似的,陷在幽暗的墙角里。 韩烈脸色遽变,上前两步蹲到她面前,双手捧住佟羌羌的脑袋,强迫她抬起头来。 映入眼帘的是她发红的眼和满面的泪。 她的脸色煞白,浑身都在颤抖,蓦地抓住韩烈的手掌。一口咬住。 死死的,紧紧的,然后开始自齿关间溢出极其痛苦的呜咽,像极了被逼至绝路的孱弱小兽,眼底瞪出的是浓浓的愤恨,似在赌着什么重咒,刺得他的眼睛生疼生疼。 显然,所有的话她都听见了。 韩烈沉默着。 无话可说地沉默着。 任由她的尖利的牙齿扎进他的皮肉里。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底隐隐有种轻松感。 身后传出曾好事不关己的说话声:“原来她一直都在这里啊……” 韩烈的眸底微冷,不做任何回应。 血腥味儿渐渐飘散开来,伴着佟羌羌一颗紧接着一颗的豆大的水珠子,啪嗒啪嗒地落在他的手背上,灼热烫人。 半晌,韩烈好像一点儿都不痛似的,语声淡淡地提醒:“再咬下去你的牙齿会受伤的。” 佟羌羌似并未听进他的话,仍旧咬紧不松开,身体则越抖越厉害。 韩烈深深地拧起眉头,不得不伸手捏住她的脸颊两侧。给她的齿关施加压力。佟羌羌被迫松口。 他的手掌已然被咬得鲜血淋漓,模糊的血肉不断地涌出血。 一抬眸,却见佟羌羌竟是转而咬住她自己的唇,就像刚刚咬他的手一般用力,才两三秒她的唇瓣就出了血。 韩烈的眉头拧得更深,根本顾不得自己受伤的手,急忙重新钳住佟羌羌的下颔,强硬地命令:“松开!” 佟羌羌一声不吭地瞪着他,眼睛愈发地红。令韩烈有种嗜血的错觉。 眼见她的嘴唇快要被她废了,他暴躁地将她从地上拎起:“佟羌羌!我是骗了你!我想象过无数次你知道真相之后的反应,唯独没想到你这么孬!恨我就来打我啊!你弄死自己算怎么回事儿?!” 佟羌羌眼泪如决堤了一般,应声汹涌地从眼眶奔腾流出,忽然狠狠地一个抽噎,整个人晕了过去。 韩烈神色一紧,搂住她软绵绵的身体,打横将她抱起,径直掠过曾好,大步迈出病房。 曾好尚倚在洗手间门外的墙上,恬然地笑了笑,低声喃喃,像是在对韩烈说:“怎么办呢……她全知道了呀……” *** 阿花没想到自己被韩烈再度叫回来,面对的会是这样的一个佟羌羌。 整个人像被掏空了灵魂,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睁着无神的双眼没日没夜地盯着天花板,不吃不喝也不睡,只靠着输营养液撑着。 比上一回没了孩子时的情况还要糟糕。怎么劝她似乎都听不进去。 阿花想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韩烈似乎有其他事牵绊住了,把她找来后,只交待她好好照顾佟羌羌,没呆两分钟就走了,根本连发问的时间都没有留给她,就匆匆离开了。 隔天中午,他总算又出现,一副阴郁疲倦的面容。静静地注视着佟羌羌,什么话都没说。 半晌,他才开口对阿花道:“我有事要离开荣城几天。明天上午,会有一位麦先生来接你们,你和他一起帮忙把佟小姐先送回公寓。如果她还是不吃不喝,你继续给她输营养液。”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