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他们两个,谁都没有想过合租结束的日子,因为只要他们不想,那就结束不了。 他们或许都不想结束。 因为明天是中秋节,严月担心方西乔有别的安排,所以花了点小钱把预约的时间挪到了上午,第二天一早,两人吃过早饭就赶去了录音棚。 严月坐在外面戴着耳机,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录音棚里面的男人,只见她眼泛泪光,情绪有点波动。 “卧底是警察…不,卧底不是警察!”录音棚里戴着耳机在配音的方西乔情绪也出现了分裂,声音里有着怀疑,对自己的怀疑,“不对,卧底是警察,是警察,卧底只是在用另一种办法在保护人民群众。” 声音突然声嘶力竭起来,还带着隐约的崩溃:“不...不对!卧底不是警察,要想做好卧底,就不能把自己当作警察...对,不能把自己当作警察!” 这里是林竖深陷于学生提出的问题,精神衰落的他已经近乎崩溃,学生被他吓了一大跳,后林竖被停职,要求回家休息养好精神。 之后林竖又被妻子所不理解,精神再次崩溃,多年的卧底让他像一个陷于泥沼中的人,谁都救不了他,他自己也不能。 “你是我的妻子,为什么也不能理解我?”方西乔的声音由前面的声嘶力竭,一下转换到了质问时的轻声细语,声嘶力竭过后的沙哑声音在此时配音,更显得林竖犹如一叶孤帆,更为无助,“警察是我毕生的理想,我不能放弃,我要对得起自己当年的宣誓,你相信我,我能把那些习惯改过来的,只要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能再改过来的!” “小梦!”轻声细语突然变成了歇斯底里的一声呐喊。 后又痛苦的喃喃自语了句:“为什么我当卧底的时候没有死…死了该多有好,说不定还能做个烈士,现在也就不用过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严月记得这段游戏剧情是,林竖的妻子受不了他做卧底时养成的习惯,他妻子觉得和他过不了生活,收拾行李走了。 林竖从此又彻底过回了卧底时的生活,疑神疑鬼,怕被发现,窗户全都被钉上,他见不得光,白天不敢出去,怕被人报复。 录音棚里的方西乔情绪也达到了顶点,那双眼睛似乎已经容纳不下他的痛苦。 “我...我...我志愿...”方西乔的声音哽咽了,说了好几次都无法再继续说下去,最后承受不住痛苦袭来的他伸手摘掉了耳机,往门的方向快步走。 他想逃离那里,挑起他痛苦的地方。 严月也同时摘掉耳机起身,往门边走去,她刚走到,里面的人就伸手开了门:“方先生,你怎…” “抱歉冒犯了,让我抱一下吧。”方西乔瞧见站在眼前的严月,控制不住情绪的伸手抱住了女子,下颚轻轻放在女子的肩上,不再说话。 严月没有动,眸子里也染上了一层心疼,她听见了耳边的哽咽声,如幼狼那般的呜咽声,声音很小,却让她觉得振聋发聩。 “我想我爸爸了。” 方西乔说着“爸爸”,小孩子的叫法,三十一岁的他此时就像个思念一个人、思念到极致的小孩子。 “我真的好想他。”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