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这个世界美好吗-《春夏秋冬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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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妈无奈之下,硬着头皮讨那些人的债,要那些人还钱,可那些人却说把钱都还给了苏建年,还没还,谁又知道呢,苏建年那时候已经和情人跑了。
而且苏建年向来都不喜欢她妈把钱借出去,借给那些叔伯婶婶的钱都是悄悄借的,因为被他们的纠缠的受不了才借的,苏建年根本不知道。
严心慧的死,不止是苏建年的孽,还是他整个苏家的孽。
“我们先进去看严阿姨。”方西乔感觉到严月的愤怒,赶紧握住严月攥紧的手,现在争辩和愤怒不但是毫无用处,反而会让苏建年达到某种目的。
严月也从愤怒中回过神来,松开攥紧的手,跟着方西乔往医院里面走。
“哎哟你们大家评评理,我这么操劳忙碌到底是为了什么啊,到头来老婆被逼死,孩子也被那个人给骗得团团转,连我这个父亲都不认了。”苏建年直接就哀嚎了起来,声音聒噪还刺耳,“我真是养了个白眼狼啊,严美慧啊严美慧,你真是害的我好惨啊,我到底是欠了你这个小姨子什么,你害死自己的姐姐,还把我女儿给抢走了。”
这阵刺耳的没让严月回头,反倒让严月耳朵受不了的快走了几步,还引来了医院的保安。
“诶别碰我!”苏建年躲闪着保安的手,嘴里还咧咧着,“别的老人还有儿女孝顺着,我连得了癌症都要求助外人,就算是这样了,我这个女儿还是一副铁石心肠要我死才行啊。”
严月深吸了口气,回头看着苏建年:“现在进医院去检查,我负责你的治疗费,但我绝不会赡养你,只会付你的医疗费,其他吃饭什么的钱自己出。”
她不想要什么公正了,赶紧结束这一切吧,只要赶紧结束就行。
“谁要你负责什么医疗费了?”苏建年突然变得有些慌,眼神恍惚起来,“我才不信国内的医院,我要拿钱去国外治疗。”
方西乔眯起眼睛,像看透了什么,笑道:“可就算是要去国外治疗,也要先检查你目前的情况如何,是不是还有出国治疗的必要。”
“呸,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苏建年瞥了眼严月左手中指上的钻戒,“你跟月亮订婚了?那我可是你未来岳父,有女婿这么咒自己岳父的吗,还是说你们两个巴不得我早点死才好?!”
方西乔瞟了苏建年一眼,脸上依旧还是十分冷静,然后改去和记者说话:“苏建年先生指责我未婚妻弃养患癌的他,可以前我未婚妻说愿意为他出钱治疗,但他拒绝了,并把事情闹到了媒体那里,如今我和我未婚妻也还依旧愿意出钱让他住院治疗,但他又拒绝了,难道苏建年先生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吗?”
那几个记者也有些难为情了,毕竟他们当初愿意帮苏建年,除了这是个新闻噱头外,就是因为苏建年说自己是个患癌老人,看起来实在是太可怜了,身为记者不就是要伸张正义吗,然后他们义不容辞的报道了这件事情。
“要不老先生你就去检查一下?”有记者站了出来,“我们可坚持了一个月,好不容易争取来这个,先把病治好了,赡养你的问题以后再慢慢来,命最重要。”
苏建年瞬间就有些下不来台了,要他拒绝了记者的要求,那怕是没有记者愿意帮他制造舆论了。
所以他只能点头,毕竟一张嘴什么都能说,他这样明显处于弱势群体的人,那一张嘴里说出来的话就更能让人相信,进去了不管结果是什么,出来任他说就是了。
但,方西乔懂得证据需要多人在场才是最有力的证据:“来两个记者朋友一起去吧,你们这么为苏建年先生奔劳,应该很想知道他的身体状况。”
这正中记者的下怀,最后出来了两个记者跟着苏建年进了医院,方西乔把严月送到严美慧的病房后,就带着苏建年去做全身体检。
既然要检查,那就要全部检查一遍。
方西乔在那边和记者守着苏建年检查,严月在病房这边守着昏迷没醒的严美慧,她中间还去问了医生,医生说严美慧是气急攻心才晕了过去,是几个记者送过来的。
严月守了差不多三四个小时后,严美慧才醒了过来,一醒过来看见严月就立马变得老泪纵横。
“小月,你跟小姨老实说。”严美慧紧紧抓住严月的手,“你是不是生病了?”
严月提了口气在胸腔里:“小姨你在说什么,现在躺在病床上的可是你。”她伸手帮严美慧掖了掖被子,开始转移话题,“你说说你,来梧桐市也不知道告诉我一声,还偷偷瞒着表哥他们跑出来,这下进医院了吧?”
“小姨这还不是担心你啊?”严美慧抹了两把眼泪,“你看看你都多瘦了,比你妈当年那时候还瘦,那苏建年也真是不要脸,当年逼死了你妈,现在是还想来逼死你吗?干脆把我也给逼死算了,把我们姓严的都给逼死!”
严月低头摸着严美慧的手掌,眼眶红到下一秒就要坠泪下来,但她的嘴角依旧还带着浅浅一丝笑,这笑是因为她还有亲人在疼自己,这样就很好了,然后她俯身趴在严美慧的怀里,贪恋着母性的怀抱,其实不止是严月瘦了,连严美慧都看起来比上次苍老了很多,以前从来都不让人太在意的皱纹,这次全都显现了出来。
“你说说你妈也是的,面子有那么重要吗?”严美慧摸着怀里毛茸茸的脑袋,心就酸的不行,“当初干嘛要对外面说苏建年是去外面工作了,直接说他跟情人跑了啊,她那一跳是解脱了,平白留给自己的女儿这么大的痛苦,她真是作孽。”
严月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因为她知道,那样做才是她妈的性格,一个从小受到良好教育的淑女,是绝不会把自己的落魄说给外人听的,也绝不会让自己落魄的一面给外人看到,而她妈就是那个淑女。
也不是要面子,而是她妈不知道要怎么把这种事情说出去,因为她妈从的话都是有涵养的,像那种跟个怨妇一样的哭诉,她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说出口,但说不出口不代表她不会哭诉,但她又没有对象可以哭诉。
再加上她的教育绝不允许她把自己的绝望传给自己的孩子,所以当绝望占满了脑袋的时候,她就无法忍受的跳楼了。
严家在六十七年代的时候,是个文青的大家庭,个个都有文化,家里也算是小资家庭,但因为那时候是敏感时期,所以过的也是战战兢兢,不过这丝毫不耽误严父把两个女儿培养成淑女,他教两个女儿读书,也从小陶冶两个女儿的情操,想让两个女儿成为动静皆宜的人。
但中间却出了差错,两个女儿不是动静皆宜,而是一动一静,爱动的那个就像是个文化流氓,性格开朗到跟那群小子们去混,什么陶冶情操的古筝压根就不沾边,有自己的主意;喜静的那个就完完全全像是往日大户人家里的千金小姐,懂礼仪,识大体,一举一动都是端庄温柔的,没个自己的主意。
爱动的就像是外面的野雀,喜静的那个就像是家里圈养的家雀,严父看着这两个女儿是连连叹气,说好是动静皆宜,结果是一动一静了。
“动”的是小女儿严美慧,“静”的就是大女儿严心慧,从这两个女儿的身上,完全体会到了“性格决定一切”这一句话。
严美慧嫁人后,把丈夫给管的服服帖帖的,自己也会出去工作,绝不屈服在家做个主妇;而严心慧嫁人后,是一切都依赖于自己的丈夫,她乐于在家做家庭主妇,她会为自己的丈夫收拾好一切,她身体里有浪漫因子,她把生活想的很简单。
“反正小月你别怕,一切都有小姨护着呢。”严美慧咬牙切齿的说了句,“要是苏建年还敢死乞白赖的胡说,我就上去撕了他那张脸皮,看看下面是不是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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