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可能已经遇害-《春夏秋冬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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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是一个为弱势群体主持正义的人。”独眼龙握紧方向盘,“法律?法律都他妈的成了你们这些知识分子的武器,尽是钻那些空子,欺负弱势群体,社会需要一个为正义发声的人,不然你们这些败类还真以为自己能无法无天了。”

    “无法无天的人现在是你,你正在触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律法。”严月握紧手掌,怒斥道,“你把法律当成了什么?你把国家司法当成了什么?你把你自己当成什么了?”

    这些人为什么总是觉得“世人皆醉他独醒”,世上就他一个明白人,就他一个正义之士,究竟是凭什么觉得他们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清醒的人,又究竟是凭什么认为世界上的正义都在他们的手中!

    “法官依据法律断案,只看证据,也只服务于法律,每一个案件都严格按照现有法律来进行判决,绝不允许掺和任何的私人情绪,也不受任何人的干扰,国家司法是维持整个社会秩序安定的,出了一点问题,社会就会乱套,希望你在否定一件事情前,请去认真的了解一下。”

    “呵,了解?”独眼龙猛踩油门,车的速度飙升到最高,话里的怨恨也随之飙升,“我已经了解的够多了,从你爸曝光你弃养开始就了解的,你那浪荡的母亲趁着自己男人出去挣钱的养家的时候,跟野男人搞在了一起,最后被邻居发现,羞愧的跳楼,那个野男人还是你小姨介绍的,简直就是现代版的潘金莲和西门庆啊。”

    严月瞠目,这…这都是哪里了解的,完全把她妈和小姨给恶化了,不,不是恶化,而是在侮辱!

    “我妈从来都没有出轨,出轨的是那个苏建年!”她胸腔里像是在被火烧一样,脑袋也顿时昏了起来,“苏建年拿着家里所有的钱跟那个小三跑了,我妈才绝望到跳楼的,我不知道你是在哪里了解到你口中所谓的‘真相’,我只知道编造这样谎言的人已经不配为人,怎么可以这么去污蔑一个绝望而死的妻子和母亲!”

    一定是那个苏建年,也是,苏建年那种突破人类底线和认知的人,怎么可能会念及他和严心慧有十几年的夫妻情。

    要是念及,就会在回来的第一时间跑去严心慧的墓前进行忏悔了,要是念及,就不会这么对付她的女儿。

    “网上有个大V已经调查出了全部的事情真相,就别狡辩了,听说你这个女儿当年可还是为你妈偷男人出过力呢,看门狗?”独眼龙说最后三个字的时候,笑出了声,是那种嘲笑,然后他又笑着说道,

    “你妈死了是报应,而你也该死了。”

    说的时候还透过上方的后视镜瞟了一眼后车座,后车座的严月也刚好抬头看向了那块后视镜,她看到了那种笑着让她去死的眼神,比直接杀了你还要可怕。

    她知道自己已经没了求助的机会,也不能让这个人放弃杀了自己的想法,所以如果这一路上车子都不会再停,如果要到她临死的那一刻,车子才会停下,那她生还的机会几乎为零。

    除非…她把视线落在方向盘上,抢夺方向盘,争取唯一可能活下来的机会。

    “只听一堂言的人,竟然也敢说自己是主持正义的。”严月咬牙,可能是因为已经有了性命威胁,她心里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通通发泄了出来,“像网络上的那种大V大多都是哗众取宠、不辨是非的,只要能够被他们带来曝光率,那他们就算是卖国、辱国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有城管打死了流浪狗,你们就去怒骂城管没有人性,甚至还要人肉城管,可你们又知不知道已经发起了多起流浪狗伤人事情?有学生上网说自己被老师性侵,你们就带着所谓的‘正义’去人肉那个老师以及他的家人,逼得他们不敢再和外界联络,像只老鼠一样躲在宾馆里,有家回不得,可最后的结果呢,是那个女学生诬陷的老师。”

    独眼龙呸了声:“给老子闭上嘴,你再狡辩也逃不过一死。”

    严月冷笑了声,呼吸急促的同时,眼睛正在打量着驾驶座:“真正的正义是静观其变,在别人需要的时候伸手扶一把,真正的正义从来都不是你们这种人肉、骚扰和绑架,你们知道有多少人被你们这种‘正义’逼得疯掉去自杀吗,你们又怎么会去了解呢,一群不敢在现实中见义勇为、只敢在网上假正义的懦夫!”

    话刚落下,严月忍着疼痛,提起全身的力气,直接扑向驾驶座,伸手抓着男人的手左右摇摆,在手接触到方向盘后,她直接往右边转了一大圈,汽车的轮胎在道路上左右摩擦着,因为幅度太大,独眼龙吓得马上用身体去撞严月的手臂。

    因为车子的左摇右晃,严月的身体也已经被撞得生疼,手臂再被这么一撞,也有些忍不了了,但她依旧还是紧咬着牙,在男人惊慌的时候,她一咬牙,把方向盘转了一个大圈,随后直接用身体推开车门,滚了下去。

    她恍若一个圆筒在马路上快速的滚着,好像没有个尽头,在身体被马路被磨得痛到让人想哭的时候,她终于滚到马路旁边的灌木丛里,结束了这场生死间的“翻滚”,她活了下来,但她身体也已经到处都滚满了伤,痛到像是骨头都全被碾碎了一样。

    严月就躺在灌木丛里喘息着,等休息到差不多的时候,她从地上爬起身,然后走到了马路边,瞟了眼车开走的方向,那边已经没了任何痕迹,不知道车子是去了哪里。

    她叹了口气,必须要赶紧走,可这路边又没有车子路过,她不可能在这里干等着,所以只能抬脚往汽车的反方向走,她就那么走着,她一身深蓝色的丝绸睡衣已经被弄脏,本来滑顺的布料也到处都是褶皱,一头已经长到齐肩的柔顺短发也凌乱着,发丝间还夹杂着一些杂草。

    还有她的手上全是擦破皮的伤口,白皙的皮肤上全都是一条条的擦伤,膝盖在刚才跳车的时候也有些受伤,所以她现在走的一瘸一拐,但冷风吹起她的头发,寒月照在她单薄的身体上,让她有一种独回玉门关的苍凉感。

    走了差不多半小时的样子,身后传来了汽车的声音,严月如受惊的兔子一样,马上回头看,有一束光要照过来了,她马上跳到了路边的灌木丛里,赶紧就藏了进去,大气不敢喘一口的盯着前方马路看,出现了一辆车,是那个独眼龙的车!

    严月惊讶的捂住嘴,整个人懵到不敢置信,可能是刚刚车的那束光还是照到了她身上,所以那辆车在她附近没多远的马路边停了下来,那个人就在附近转着,一直找不见人,开始去挥着马路边的灌木丛。

    一寸、两寸、一丈、已经快要到她这里了,她害怕紧张到吞咽口水的时候,发现她呼吸已经急促到把嗓子眼都变小了,像是要窒息的感觉,她紧紧抓着旁边的小树根,在犹豫要不要起身跑,可想到自己腿上和膝盖的伤,就先暂时放弃了这种想法。

    万一那个人没有来这边,万一那个人搜到她这里就懊恼的转身走了呢,万一她能够侥幸逃过去呢,虽然这些事情也可能不会发生,但万一呢?

    有时候这种万一就是救人命的东西,在绝境的时候、在毫无其他办法的时候,这种万一是唯一可祈祷的东西。

    要是她现在起身跑的话,反倒是打草惊蛇,还算是真正的自己往枪口上撞了。

    “……”

    可是当她眼前的草被一只手拨开的时候,她就知道难逃了,这一劫是难逃了,她咬牙,迅速从草中起身,忍着膝盖和脚踝处裂骨断筋的痛,想要从旁边的灌木丛跑出去,但她只是预想的很美好,因为她刚站起身,膝盖连骨连筋处就发出了抗议,让她半步都挪动不了,应该是蹲久了的缘故,前面一直在走着,倒没有这么强烈的痛感。

    “臭婊子,想让我去死是吧?”独眼龙的男人恶狠狠的盯着严月,往前走了几步,手上的东西在微亮的天色下有些反光,“那他娘的也得你先去死!”

    严月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她只觉得自己的呼吸被人截断了,可明明没有人扼住她脖子,也没有人捂住她的口鼻,为什么她就呼吸不过来了呢。

    她的身子摇摇晃晃,她偏头看向天边的鱼肚白,嘴角抽搐了两下,一口血顺着嘴角吐了出来,眼神也开始变得涣散,脚下虚晃了还没一分钟,她突然就往后倒了下去,一柄染血的刀也从她的肚子里退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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