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这是宁铎对她最大的印象。 没什么小孩子的活泼好动,安安静静的,有些木讷,总是带着明显的恐惧。让他一看,就觉得,好像他亏欠她许多一样,然后,便能牵扯许多和叶汝徵的来来往往,总让他心烦气躁。便也不想多看几眼了。 说真的,真的没有什么亲近之说,仿佛两个陌生人一样。他以前总是不愿意多在那个女孩身上看一眼。 后来,小姑娘死了,尸体都烧焦了。运回国来,他亲自去接,那好像是他第一次,正眼去看那个小姑娘,细细的打量,从头到尾。却什么都看不清,血肉模糊。 那个时候,他才真真切切的意识到,那个叫宁又安的十岁女孩儿,是他的血脉,是他生命的延续,是他的女儿,是宁家本该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在幸福中长大的小公主。 而他,却连一首歌都不愿意听她唱。 宁铎回到自己的公寓,关上门,坐在偌大的客厅里,黑白主色调,空洞又寒冷。 他仰躺在大床上,抬手遮住了眼睛。 记得,小姑娘去意大利学音乐的之前,曾经红着眼睛,第一次主动而强硬的要来找他,怯生生的扯着他的衣角。 “爸爸,你能不能,听我唱一首歌,一分钟,就一分钟。”小姑娘十分的好看,眼里,满是希冀。 “唱歌的意义在哪里?能保护你?还是能让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八年前,宁铎居高临下,用着冷硬的语气这样说。 小姑娘捏着衣角的手一顿,都快哭了,抽噎着,一脸哭腔的说:“我想爸爸开心。”爷爷说啊,安安是小天使,安安唱歌,能让人开心。 爸爸妈妈吵架了,爸爸很不开心,安安想给爸爸唱歌,让爸爸开心。 宁铎心脏有过一瞬间的抽搐,只是,被那被动而强硬的联姻一直憋着一股火,心冷硬惯了。那个时候,还没有来得及抓住那种感觉给他带来的伤痛,后来知晓了,却已经再难挽回。 他的女儿,宁家的小公主,十岁,死于一场大火,在意大利。按宁老爷子的要求,没有火化,运回了国。 最后一眼,便是那样,面目全非。 现在想吗?想吗?想吗?他问自己。 想有什么用?人已经在西郊墓园葬了八年了。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