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许倩致苏楠的信-《花陌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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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那是倩倩留给我的信。”苏楠俯身伸手将徐赛华跟前的白色信封扯回,苏楠打开信,信的开头这般写道:
小楠:
小楠,当你打开这封信的时候,请别哭泣,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我只是去远方旅行了。要离开之前,我有些放心不下你,这些年对于你,我特别愧疚。姐妹一场,本是希望你幸福快乐,却没想到我成了横在你和林岳峰这段感情里的一个梗,我觉得特别的罪过。我知道即使我对你说无数个对不起也不足以弥补你所逝去的青春,对不起,我还是想对您说这个词。
我承认,我的灵魂很孤独,很孤独,孤独到想要抓住一根稻草,只要有个人承诺我,能够给我一个家,一个完整的家,我便会死心塌地的跟他走。初识林岳峰的时候,他说他想要保护我一辈子,想要给我一个家一般的港湾,让我心累的时候有个地方可以停靠。我感动过,但我不敢糊涂,我要的不仅仅是甜言蜜语的爱情,我需要的是婚姻,一个给情感上了盖了归属的家。而作为学生的我们,谈婚论嫁早了些,我选择逃避他的善意,这一逃,我逃了三年。
三年里,我从你的眼中看到了你对他爱意,我试过当月老帮助你们牵线,而事与愿违,我成了自讨没趣的家伙。同时,牵线的失败导致你们二人的尴尬,从那以后你们看到对方时总是寻找托词离开,我觉得自己罪大恶极。在这期间,我喜欢上了一个人,他不需要任何承诺与语言,他不需要承诺给我一个家或者对我怎么好,就他的一个眼神与一个背影以及他所散发的淡淡的味道让我觉得格外温馨,他就是林沐柒。初见他时,是在畅游读书馆,他从我身边走过,我闻到一股淡淡的味道,那味道很熟悉很熟悉,熟悉到我二十年前就接触过的味道。
二十年前,我的眼睛失明三个月多,那时候我觉得我的世界即将与黑暗相伴,我的母亲早早的放弃为我治疗,学校不能去了,时常一个人窝在家里偷偷的啜泣。而我的母亲极少安慰我,也许对于她而言我就是一个扫把星吧,我出生的第二年父亲就去世了,家里的重担全压在她一个人身上,为了生计,她时常从早忙到晚。即使我很小就学会洗衣做饭等家务活,也无法让她多看我一眼或者对我笑一笑,有时候她在上班单位受了气回来,时常会把气撒在我的身上,我习惯了这种生活。
二十年前我的眼睛慢慢的看东西模糊到完全失明,多彩的世界沦陷为完全黑暗仅仅半年时间,这半年期间我揉着眼睛告诉母亲眼睛不舒服,她从不在意。失明三个月里,她常常谩骂我,我什么都做不了,有时候自己下床在房间里行走还会被磕碰到,我害怕下床。一个人躲在床铺上,一呆就是一天,早上她会将早点放在我的床边,我自己慢慢的伸手摸索着找到馒头啃啃,我从不敢多吃,这是我一天的吃食,有时候她回的晚了,我连晚饭都没有吃。饿了我不敢说,渴了我不敢说,我活的特别胆怯和小心翼翼,直到有一天,一个自称是医生的叔叔来到我床边,问我:“你想不想再看见太阳。”我使劲的点头,母亲的狠心响彻整个房间:“医生,我可没有钱,你若果真要救治她,就带她走吧。”
医生叔叔抚摸着我的头问我:“你想不想跟我走?”
我闻着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觉得特别的心安,仿若光明就在眼前。那年我跟着医生叔叔离开了母亲,很快他便为我安排了手术,手术恢复期间他经常来我的床边看望我,给我讲一些趣闻。拆开眼睛纱布的那一天我特别期待能够看到医生叔叔,然而他却再也没有出现,为我拆纱布的是一名女医生,我天天缠着这个女医生询问为我做手术的医生叫什么名字,她只告诉我叫林医生。留院观察了一段时日后,一天下午,一位自称是林医生叔叔的朋友,将我带到林医生的家里住下,家里有一位保姆阿姨每日负责我的饮食以及上下学接送。
一年时间里可以接到林叔叔的几个电话,却从来见不到他的人。电话里头他时常关心我的生活、学习等等,他像我生命中突然出现的父亲,我觉得特别幸福。
十四年前的某一天,我过马路时,眼见着要被突然转弯而来的货车撞上时,一位哥哥突然出现将我推向路旁,我的脑袋重重的敲到,有些轻微脑震荡。慌乱中我瞥见了他的眼神,非常的温暖,以及他的背影,那个背影我一直铭记至今。虽然我知道那个人不可能是林沐柒,年龄对不上,但是每次见到林沐柒我就有种熟悉、安心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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