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一个难关-《家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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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说的是,儿媳倒真想借了母亲的吉言,让好运多多进得儿媳房里来。”秦漫笑的腼腆,语带暗示,自有说不出来的一种韵味儿。
尤夫人突地脸色一变,但紧接着又恢复了常色,让秦漫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不过片刻后她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就不知尤夫人是从她话里听出了什么而变脸。
“媳妇,老爷应该已经派人过来教媳妇规矩了吧?”尤夫人淡淡的笑着,又提起另一件事情。
秦漫点头答道:“是的,母亲。过来的是老太太房里的宋婆子,她让儿媳在一月内将族规背熟,然后再通知于她。”
“一月时间,媳妇没有什么难处吧?”尤夫人进房时见媳妇脸有难色,似在思考着什么令她困扰的事情,便试探着问道。
秦漫眨了眨眼,道:“母亲放心,一月时间实在是父亲与母亲宽限儿媳了,儿媳自当熟记族规。”她不是没瞧见尤夫人眼里那抹试探,但她实在对尤夫人与她相处的这种方式不解。
这尤夫人与她是婆媳关系,按道理说,尤夫人要么爱屋及乌喜爱她、亲近她,要么恨她夺子讨厌她、疏远她。可她左右思量,觉得她与尤夫人之间的相处方式并不是这二种中的一种。
尤夫人看似待她亲切如女,但她却感觉不到尤夫人的一番真心,只觉得两人像主客一般。就像尤夫人是主,她是客,尤夫人对她是主人招呼客人的态度,仅此而已。自古婆婆刁难媳妇,她见得多也听得多了,像尤夫人这般待媳妇的,她倒还真是不了解。
“这便好。”尤夫人笑了笑,但却肯定自己的想法是没错的,这媳妇必定是有了什么难事。虽然媳妇掩饰住了,但之前她拿着族规册子思考的模样却没有让她遗漏掉。不过,不管如何掩饰,只要媳妇是真的被难住了,那么稍后问题必定会浮上水面来。
秦漫突地想起家里那位连尤老爷都十分放在心上的老太太,赶紧趁此机会问道:“母亲,儿媳尚未前去叩拜老太太,是否礼数不周?”
尤夫人被她这一问,倒也想起了尤家唯一能治老爷的人。只可惜老太太终日礼佛,不肯再过问尤家的事务,否则她至少还有一大靠山,不至于委曲求全到如此地步。她想了想才说:“媳妇不必烦恼此事,老太太是尤氏家族辈分最高的人,行事自有一套规矩。莫说是媳妇,就连老爷与我,也须经过老太太派房里婆子来传,才敢过去打扰的。”
尤氏一门,族规虽对女子而言十分不公,但只要女子谨言慎行,终有一日能够‘媳妇熬成婆’、‘婆婆熬成老祖宗’。整个家族唯有辈分最高的那名女子,才能受到大家的尊重与敬畏。即使是位高权大的族长与房长,也须礼遇她三分。
不过大家族的辈分却不是按年纪来排的,自然与出身背景,血缘是否为直系有关。尤老爷是老太太所出,又是这一支的房长,尤老爷的父亲去世后,老太太自然就成了尤家辈分最高的人。最主要的,还是老太太本姓尤,且与现任族长是亲堂兄妹。而老太太生前又是族长夫人,现任族长尤闵壕不过是在尤老爷的父亲去世后沾了自家兄弟的光罢了。
这些个拐七抹八的事情,自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楚,所以在尤氏族规的末尾几页,也有专门的详细介绍,为的就是让逐渐长大成*人的子孙以及新进门的媳妇好辨认这大家族里的每个人,不至于乱了规矩。秦漫也是在日后详读了族规,方才明白这些个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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