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浮空(一)-《魔头战败后多了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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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头受死!”宁不为愣神的功夫,  突然有人怒喝一声,却是一掌冲他后面的宁修江一正等人袭去。

    宁不为眸光一冷,飞身上前硬生生地对上了他那一掌。

    冯子章第一次反应这么快想保护弟弟妹妹,  结果脚下一滑噗通掉进了海里。

    宁不为分神去救他,却冷不丁看见了个人影,  心神一震。

    原本制住宁帆和谢酒的那阵倏然一松,  出现了片刻的漏洞,  两道流光瞬间逃之夭夭。

    只是两人都没察觉到两只黑色的虫子趴在了他们后颈,悄无声息地融合了进去。

    王滨虽偷袭不成,但目的已经达到,  虚晃一招之后,  消失地无影无踪。

    冯子章从海水里扑腾上来,  身上挂了些七零八碎的东西,  江一正赶忙帮他摘下来。

    “紫府不见了!”有人从海里破水而出,气急败坏道:“景和太尊的紫府被人收走了!”

    “会不会是有人趁乱收走了?”一个年轻的修士扫视了周围一圈。

    在场的有不少长老是各大宗门世家的长老,  若是趁人不注意悄无声息收起一座紫府来也未必不可能。

    “凭什么?大家不应该见者有份么?”有人阴阳怪气地嘀咕,  “仗着修为高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吧……”

    也有人皱眉,不赞同道:“景和太尊是为了保护大家才陨落的,他老人家刚陨落你们就抢他的紫府——”

    “你这话说的,  景和太尊的恩德我们自然会铭记于心,  可是就算我们不抢也会有别人来抢,  何必白白便宜了别人?”

    “这可是求之不得的大机缘……”

    也有觉得这样做十分不妥的修士,  离这群想找法宝找红眼的修士远远的调息,  但终究只是少数。

    利字当头,  且是求之不得的大利,  少有人能抑制住贪欲。

    甚至有些长老都开始四处搜寻,  想找到那个独吞紫府的人。

    郝诤听着这些修士的话,  叹了口气。

    旁边的弟子道:“院长,这些人也太过分了,方才他们得太尊庇佑的时候可不是这副嘴脸,真替景和太尊感到不值。”

    郝诤摇摇头,“人之本性罢了。”

    桑田看着七零八落飘浮在海面上的论道山残骸,面色惨白,旁边有人上前同他禀报,“代楼主,藏海楼的弟子……只剩了十之二三,夫人和小姐公子们离得远,又救护及时,并无大碍。”

    “人活着就好……”桑田眼神颓败,却又强打起精神来自我安慰,“组织剩余的弟子搜救打捞。”

    “是,还有咱们藏海楼的镇魂流云……”

    桑田闻言神识扩散试图寻找镇魂流云的踪迹,却毫无所获,不过就算能找到,他也没有那个信心能虎口夺食,从宁不为手里把镇魂流云抢回来。

    过了片刻之后,他御剑飞到了郝诤面前,行礼道:“多谢郝院长出手相助。”

    郝诤道:“不必谢我,那宁帆和谢酒在论道山摆下了换运大阵,若不是宁不为关键时候强行改阵,只怕你们桑家的气运已经彻底绝灭了。”

    桑田面色大变。

    “他救了你们藏海楼桑氏一族的气运,给你们留了一线生机——”郝诤目光深远地看向桑田,“这因果就算百年千年,你们这代也难还。”

    桑田深深作揖,“多谢郝院长指点。”

    郝诤叹了口气,“指点算不上,只望你们桑家好自为之。”

    他话音刚落,天边几十道流光倏然而至。

    却是尚暖薇带人赶到,旁边还跟着沈溪。

    尚暖薇将一卷纸交到郝诤手中,道:“我们已经找到破解这蛊虫的办法了,只不过实施起来要稍微麻烦些。”

    郝诤点头,交给旁边的长老,道:“派人散发下去,在蛊虫被彻底祛除之前,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开此处。”

    那人拿着解蛊之法离开,没多久众人就纷纷涌了上去,毕竟体内有虫子还会随时走火入魔,不可能不担心。

    最开始的杂乱无章过后,很快各个宗门就组织起来,又有藏海楼和万玄院的人在维持秩序,乍一看竟然也井井有条。

    只是有些对景和太尊的紫府不死心的修士还坚持往海里探寻,被脾气爆的尚暖薇一顿教训之后,也老老实实去解蛊虫了。

    尚暖薇回到郝诤跟前替他将体内的蛊虫除去,道:“之前不管怎么样都联系不到论道山,所有的传信都是有去无回,若不是碰上了无时宗的沈溪长老,只怕我们还要来得再晚一些。”

    沈溪现在脸上还是惨白一片,不过好歹能行动自如了,她本在房间内疗伤,但是察觉到长生道场的异动,便趁着阵法乱动的时候找到了漏洞,从论道山出来,正巧碰上束手无策进不去论道山的尚暖薇等人,便帮忙将人带了进来,而被困在雨眠山的无时宗弟子因为被及时接到了乐源城,而有幸躲过了这一劫。

    “我已联系上掌门,无时宗和崇正盟的人正在赶来的路上。”沈溪道。

    景和太尊陨落对于无时宗来说绝对是一等一的大事,她跟着褚临渊修习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在她八风不动的师尊脸上看到震惊无措的神色。

    景和太尊这一陨落,对整个无时宗而言都是致命的打击。

    郝诤叹息一声,继而正色道:“此次乃是宁帆和谢酒这二人作乱,就连王家都牵涉其中,各门派都损失惨重,只是方才我搜查周围,并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

    桑田在一旁听着,刚要说宁不为,忽然又想起方才郝诤说的气运之事,讪讪地闭上了嘴。

    这等大恩,他们桑家可该怎么还?

    海面上,即墨鸿彩带着步清和宗鎏宗盛解了蛊虫之毒,正在和裴和光道别。

    “道场之上多谢裴兄出手相助。”即墨鸿彩对他拱手行礼道:“若非裴兄,我们几人怕是难逃此劫,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日后裴兄去青丹堂拿丹药,只要报我的名字,一律免费。”

    裴和光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笑道:“嗐,举手之劳罢了。”

    与裴和光分开之后,步清对即墨鸿彩道:“师兄,咱们之前不是还答应给宁…固魂丹吗?”

    即墨鸿彩眼神意味不明,低声道:“此事容后再议。”

    远处海边的沙滩上,一个看上去不过及笄的姑娘步履匆匆进了旁边的飞舟。

    穿着鹅黄长衫的女子正在舟上饮茶,旁边侍立着个十八九岁的温婉姑娘,正细心地给她添茶。

    “师父,听说那换运大阵被宁先生给破了。”钟儿掀开帘子走了进来,道:“桑家虽然损伤惨重,但生机尚存,气运仍在。”

    “师父,这就是您说的给桑家求的一线生机?”以南大着胆子开口问道。

    “没错。”桑云缓缓道:“若不是老祖宗攒下的机缘,莫说一块镇魂流云,便是上百块也未必能求来这一线生机。”

    “老祖宗攒下的机缘?”以南这些天听钟儿说了不少桑家的事,“难道是桑畔风老祖?”

    桑云不置可否。

    “那宁先生——”钟儿有些担忧,“如此大恩该怎么偿还?”

    “这便是桑家该考虑的事情了。”桑云道:“已与我们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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